一到周末,汽车电影院里人声鼎沸,XCLUB俱乐部里随时能看到前来补位的白领人士。墙上巨大的电子显示牌显示出的是一个个ID以及他们的成绩,成绩代表着他们的“杀人成功率”。
走进一个房间,16个人围着一个大圆桌,每人面前放着号码。他们或神色严肃,或四处张望,仔细查看每个人脸上的表情。只听电脑内传来一声“天黑了,请大家闭上眼睛……”众人齐刷刷地拿起杀手状的面具,然后是杀手杀人,警察指认,之后大家纷纷通过每个人面部表情、讲话可信性、逻辑性、对他人发言的反应来查找蛛丝马迹,找出“杀手”。
与此同时,在北京國贸附近的一个商务楼内,一群人在昏暗的灯光里也“大开杀戒”。
一场游戏的传奇之旅
1999年,据说一群从美國硅谷归國的留学生在带回技术的同时,带来了一场崭新的游戏,该游戏就叫“杀人游戏”。这群留学生在硅谷工作的时候,接触到一種新颖的培训模式,这个培训就是通过分辨真假话、推理、判断,然后推出团队中与大家设定的目标不一致的人。这个由格林童话故事的雏形演变成的“培训”迅速被硅谷的一些公司采纳,成为招贤纳才的手段。慢慢地,培训就这样变成了游戏,游戏的内容也演变成了“杀手与警察”。
1999年底,在一次IT界的媒体见面会上,这个游戏得到媒体人士的注意,并迅速传到北京,由此开始了它在全國大中城市的潮流人士中的传播之旅。从2000年开始,“杀人游戏”在上海、北京、广州等大都市形成规模,并成为公司职员、记者等活跃气氛、交朋识友的一種新方式,且通过一些网络论坛迅速掀起一股不小的热潮。
号称“京城第一女杀手”的“猜心”(ID)就是几年前偶然在聚会中跟人玩起这个游戏的,然后迅速地一发不可收拾。与她同样沉溺于此的还有经常在“杀人榜”上排名前三位的陈磊(ID一休),以及许多数不清的人们。他们成了这个游戏最初的“火種”。“星星之火,可以燎原”。有喜好玩的朋友出差到重庆,把游戏带到重庆;再由重庆带到成都;由成都带到青岛……就这样一点点的传染、蔓延……人群也迅速扩大,但基本上还都是些“潮流人士”。“一休”也爆料说:“天后”王菲也曾带着保镖出现在杀人游戏中。而某著名企业高管也被“杀友”们爆出某段时间每晚来“杀人”。
一场逐鹿财富的开始
2002年,“漫步”(ID)在网络上看到有关“杀人游戏”的帖子,很快地就喜欢上了这个游戏,并且立刻想与人尝试一把。但那个时候,还并没有主题俱乐部的出现,尤其是与“杀人游戏”有关的俱乐部的出现。后来他听说很多同好会去避风塘“腐败”(吃饭),之后就在那玩“杀人游戏”,于是他一个人去了一家避风塘。
那天他比较幸运,旁边正好有一帮“杀友”正在“杀戮”。正好缺一个人,于是他就被那帮“杀友”们邀请过去。第一局并不太熟悉,只能跟着大家的思路走;渐渐地熟悉了游戏规则,也慢慢懂得了或讲真话、或说谎话、或误导杀手、或正确引导平民、或迷惑所有“杀友”。斗心斗智,让人变得更成熟严谨。他开始沉溺其中。
“玩这个游戏前我有很多爱好,玩了这个游戏后我所有的爱好都没有了,变成了只有这一个爱好。”现在已经是北京最大的“杀人”主题俱乐部XCLUB的老板这么说。
“杀”了2年之后,他发现了一个越来越庞大的族群。这个族群包括了演艺界人士、媒体、公关、广告、外企职员、企业高管等各个行业的人们。他们身上有着巨大的消费潜力。但那时玩游戏的场地还多局限在避风塘、酒吧、咖啡厅等地方,由于吵闹、嘈杂、不规范等多種因素让很多“杀友”都不能尽兴。于是他开始考虑能否做一个俱乐部,把“杀友”们聚集在一起。
2004年5月他同几个“杀友”开始规划,8月筹备,12月第一家“杀人俱乐部”成立了。“京城第一女杀手”以及其他名头响亮的“杀手”也都加入进来。由此XCLUB成了“杀友”们心中的圣地。
很快,其他名头响亮的杀手们也都纷纷集结资金成立“杀人俱乐部”。在短短半年的时间里,北京迅速出现了8家“杀人俱乐部”。会员人数已经接近5万名,还有源源不断新加入的会员。 “大部分‘杀友’本身的收入都属于中等偏上。这些信息本身就是一个财富。”“杀人俱乐部”之一逗酷的老板陈磊(ID一休)说。“500万的投资——不到一年收回这样的盈利速度虽然不是很快,但是已经非常不错了。”
正是因为这样的盈利速度,加上还有95%未被开发的的市场,致使许多人加入到这个逐鹿财富的行动中。一条“另类”产业链的生成在有了初步的积累后,位于北京魏公村的“杀人俱乐部”迅速在朝阳区开出了第二家分店。采用连锁店的形式成为把产业做大做强的一条途径。袁小姐此前也是名震江湖的“杀手”,就在记者见到她时,她告诉记者XCLUB“杀人俱乐部”的重庆连锁店刚刚开出,而且也在年底,成都、青岛、郑州等二线城市的连锁店将全部开出。上海和广州的连锁店也将随后开出。逗酷“杀人俱乐部”的老板也提到在有一定周转资金后,会迅速开出自己的连锁店。其他几个俱乐部也有类似的打算。
除了通过连锁店的形式抢占其他城市地盘以外,从电影、话剧、电视剧,到服装、新游戏、餐饮都将或已经成为这条产业链上的组成部分。
2004年,迷上“杀人游戏”的导演阿甘拍摄的《天黑请闭眼》票房突破2000万。《天黑请闭眼2》也在筹备中。逗酷“杀人俱乐部”的老板陈磊也透露,人艺为在年底推出“杀人游戏”的话剧曾来到俱乐部“体验生活”。这一切都昭示着这个不起眼的市场的巨大商机。
“杀人俱乐部”与电视制作公司和电视台的合作也如火如荼的展开。目前一档崭新的综艺节目已经成型,并且第一期节目已经制作完成。“这个节目我们会在明年推出。根据‘杀人游戏’的游戏规则我们把节目做了些改变,让节目的内容更适合在电视台播出。如果涉及到‘杀人’这样的字眼肯定是绝对不能播出的。”逗酷“杀人俱乐部”的陈磊说他们已经展开了与电视台的合作,“一档你从来没见过的电视show将出现在各电视台上。”陈磊对此很有信心。
除此之外,与游戏有关的服装饰物也迅速地成为这个产业链中的一环。“杀人游戏的衣服、帽子、钥匙链、鼠标垫等目前都已经开发出来了,我们正在让它们变成商品。” XCLUB的副总经理袁小姐说,“而且,我们开发的‘杀人面具’已经申请专利。10月还会出版一本月刊——《X档案》,这也是國内第一本与‘杀人游戏’有关的刊物,但是目前这本刊物还是作为宣传品,但是在适当的时候,我们会把它也做成一个品牌。”
类似的游戏也在紧张地研法中。参照“杀人游戏”的规则和游戏启迪心智的特点,相关的实体游戏和网络虚拟游戏正在研发。“这些游戏一旦推广开来,将成为赚钱机器。首富陈天桥也许就要降位了。”资深杀友“樱子”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