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在1987年我就开始写文章,当时还在工厂里当机械钳工,通俗点就是专门修理机床。刚上班两个月,我就报考了中文夜大。夜大的课程大部分安排在晚上,但是一周有两个下午必须上课。我跟工长请假后,就像小老鼠似的溜出来上课。一旦被车间主任发现了,就得扣奖金。我算了一笔账,我每月被扣的奖金和每学期的学费,一年下来要两千多块钱,对我这个学徒工来说,是一笔不小的数目,因此我在心里暗暗地发誓,一定要把被扣的奖金和学费挣回来。那时我就开始写稿,第一次发表文章,稿费只得了6块钱。后来,我写过散文,也写过小说和诗歌。一年下来能发表10篇文章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成绩了。
1992年,夜大毕业的第二年,我赚钱上了瘾。刚入夏,我的同事要我陪他练摊卖服装,一阵暴雨让我们不得不将摊子暂时收起来。这时来了三位穿银行制服的姑娘,问我们刚才是谁的摊子卖大摆裙。我们这才想起:刚才出摊时我们故意把360度的大摆裙用衣夹铺成一只只美丽的蝴蝶,来吸引顾客。三位姑娘二话没说,一人买一件。事后我们一算账,每人赚了29块钱,一眨眼工夫就赚了87块,赚钱简直太容易了。
于是我向母亲借了5千块钱,带上几只空包坐火车去上海进服装。到了上海先到商店里打探今年服装流行的式样,两圈子跑下来,价格一问普遍很贵。后来我四处打听才在里弄里找到一位服装批发商。于是我从上海批了一些连衣裙和T恤回来。白天上班,晚上到夜市摆摊。
刚做生意,一开价心里都发毛,开高了怕顾客跑了,开低了又怕赚不到钱。当初看人家吃豆腐牙齿快,轮到自己做生意才感到辛苦异常。我记得最惨的一天,整个星期天,从早上7点到晚上7点,我只卖了四件T恤,赚了1块6毛钱。一到下雨天气转凉时,我彻夜睡不着觉,总是为要不要再进货而发愁。怕进货后,天气彻底变冷,夏天过去了,今年的式样等到明年就过时了。
总的来看,第一次做生意基本没赔,只不过赚了几十件连衣裙在家,后来我全送人了。虽然没有让我发财,而我却得到了一次“真枪真刀”的锻炼,这也是在书书上学不到的。
也就在那年的夏天,当地有线电视台刚成立,面向社会公开招聘记者。我花了2块钱的报名,经过初试和复试,我从378个报考人群中脱颖而出,成为11个幸运儿中的一个。我想这主要得益于我在报刊所发表的文章。
在电视台工作的头6年,我基本上没有投过稿,一直在一线采访,不过见识了各種各样的人,使我的社会经验和阅历大增。1998年台里派我到外面上一个月的理论培训课。培训课枯燥乏味,但学校规定:每个学生不得缺课。我只好在课堂里“呆”坐着,实在没有办法,我就拿出笔记本开始写我几年来一直想写的随笔,在课堂上一口气写了二十几篇。当时我就感觉非常累,心想有一台电脑就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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