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板桥有两句好诗,“删繁就简三秋树,领异标新二月花”。相比之下,一些宫廷画家的画则显得俗气,无非是把人物、景物的状态描画出来拉倒,没神韵、没味道,多半是些“承旨之作”吧。
作品差
之千里,就在于画家追求的东西不同,或图一份俸禄,或为了养家糊口,或为造假画儿赚钱,可造来造去,倒弄得自己不会画画儿了。而有人为了追求一種境界,锲而不舍,终成大家。所以,要明白自己要什么,从一个简单的地方出发,思路也就变得简单了。
有几个脑筋急转弯的問題,据说大人回答起来都不如小孩:
“假如罗浮宫失火了,只能抢一幅画出来,抢哪一幅”?大人可能在犹豫,选择梵高的还是达·芬奇的?小孩的回答是,抢离门最近的那一幅;
“如果妻子和母亲同时落水,你先救谁”?大人可能在孝与爱之间权衡,苦思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;孩子的回答是,救离你最近的一个;
“如果热气球上有三个关乎人类前途命运的人,分别是环保学家、核物理学家、医学家,气球承受不了那样的重量,必须抛下一个人,抛谁”?大人在考虑污染、核能利用、人类健康,哪一个更重要;孩子的回答是,把最重的人扔下去。
面对一个問題,大人在伦理、价值上权衡,孩子在考虑“有效”。
还有一个故事很有趣儿,一个大人对孩子说,“我们相互提问,我答不上来给你50元,你答不上来给我1元”。于是大人问孩子一个深奥的問題,孩子输了,委屈地掏出了1元钱;轮到小孩提问了,問題是“三个鼻子,四张嘴,八条腿的东西是什么”?大人输了50元。然后大人问,“究竟是什么”,小孩回答“我也不知道”,于是小孩又掏出1元钱。
大人在找一个能够难住小孩的問題,而小孩在想办法赢钱。一个問題不见得符合逻辑,但在游戏规则内能够把钱赢进来,这就足够了。于是,2元钱的成本,50元的收益,48元的利润。
说来说去,我们经常是把問題想复杂了,思路离开了問題的本源,而岔到旁枝末节上去,于是造成了损失。
不久前,银行(12.6,-0.44,-3.37%)、深万科这样的好股,长期持有,百忍成金;投机,也不妨事,仔细研究成交量和价格,跟随主力资金的运作轨迹,博取短期的暴利;都可以,但要弄明白自己究竟要什么。
比如宝钢,10月27日成交量比前一天放大4倍,一般人会想,谁在做?宝钢背后有什么利好?业绩增长还是并购重组?在琢磨中犹豫,宝钢几天之内芝麻开花,涨幅接近40%,犹豫使你失去了最好的战机。
如果从投机的角度看,47亿流通盘的宝钢,即使不算航母,也是一列长长的火车。单日成交量放大4倍,换手超过4%,成交量创一年来新高,不管原因是什么,后面一定“有事儿”,而既然火车“动”了,在巨大的惯性下就不会戛然而止。此时,最重要的不是弄明白“事儿”,而是要采取行动,只要设好止损线,就看股价怎么表现好了。
这就是简单。我们投资的目的是赚钱,而不是弄明白原因,弄明白原因之后买进,结果常常是套牢。市场的特征是,结果先發生,原因后出现,即使原因出现了也未必是真实的。
下跌也如此,很多人之所以套牢,是因为在股价、指数破位的时候,不肯及时行动,而是去探寻原因。当他知道“原来如此”的时候,股价已经面目全非了。
想想看,猎人遇到老虎时,第一反应是什么?当然是把子弹推上枪膛。猎人决不会瞎琢磨,老虎是偶然串亲戚路过,还是就奔我来的?老虎吃过饭没有?是东北虎还是华南虎?行动是一種本能,猎人决不会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瞎耽误工夫。
由于思想上的误区,在我们考虑問題的时候,往往偏离了問題的本源,而在没用的旁枝末节上纠缠不休。把挺简单的事情弄得一团乱麻般的复杂。实际上,很多事情不复杂,作出应对也不复杂,复杂的是我们自身的弱点。
爱因斯坦说,“世界是简单而和谐的”。
郑板桥说,“删繁就简三秋树,领异标新二月花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