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,这仅仅是表面喧哗。外资参股之后,太保股东的利益将重新分配,现有集团股东酝酿重新洗牌。而太保财险的兄弟公司、先行一步引入外资的太平洋人寿保险股份有限公司(下称“太保寿险”)正在悄然等待一位神秘人物的到来。
地产经营开发有限公司,占太保集团总股本10%)合计持有太保集团的股份逾23%。
来自太保集团股东单位的消息称,宝钢集团可能将把其持有的太保集团的股份,转让给热衷于保险投资的中國华闻投资控股有限公司(简称“中國华控”),此前该公司刚刚参股中國人民健康保险股份有限公司。
不仅如此,至少还有一家集团股东正在商谈退出太保集团。
不过,“宝钢退出太保”一事未能获得宝钢集团的正面确认。宝钢集团董秘室的人士称,没有接到正式的通知,而最近一次(2005年12月)董事会会议也没有讨论此事。
近期,宝钢集团一位高级管理人士对记者表示,如果宝钢退出则与宝钢集团的战略调整有关。2003年6月之前,宝钢的战略是“建成一个以钢铁业为主、多业并举的融实业、贸易和金融为一体的跨行业大型企业集团”,宝钢藉此理念大举进入金融业,并于2002年底的太保私募中高调成为第一大股东。
2003年6月之后,宝钢悄然改变战略目标。集团董事长谢企华提出了“一业特强、适度相关多元化”的新战略目标,金融产业只是其“适度多元化”的一环。
更深层次的原因在于,继凯雷、保德信、澳保等外资入股之后,集团股东的分红可能比不上往昔的黄金岁月。一位太保内部人士如此评论。
过去相当长的时间内,太保集团给股东的分红率保持7%-8%左右的水平。不过,其中利润主要来源于产险。根据太保集团的损益表,2002年太保寿险营业利润为亏损8亿元,2003年营业利润亏损17亿元。
但是两家全资子公司,特别是产险公司引入外资后,外方股东应该会采取更为严格的准备金提取措施。准备金提取为当年的利润减项,进而会影响集团的利润,以及集团股东的分配。
此外,投资收益可能下降,加之保险行业竞争激烈,未来盈利预期也难言乐观,部分集团股东萌生去意并不意外。
不仅如此,包括宝钢在内的集团股东的话语权也相对削弱。前述太保内部人士称。
新老股东话语权的博弈中,老股东似乎并不占优势。例如,尽管宝钢曾就价格及控制权等問題对凯雷参股太保寿险持有异议,但最终落成一纸协议。
而近期,有上海保险界消息人士告诉记者,外资入股后的太保寿险已经成立寿险管理委员会,成员共4位,其中包括太平洋保险集团董事长王國良、太平洋人寿总经理金文洪、凯雷集团的一位总裁,以及一位暂时没有公开姓名的成员。
外资以25%左右的持股比例却占据寿险管理委员会的两席之多,话语权的重心可见一斑。
潘燊昌转会太保始末
对于这位暂时隐于幕后的成员,金文洪曾表示,“不说大家都知道。”
记者从多个渠道获悉,此神秘人士便是潘燊昌(参见本报2005年2月27日“潘燊昌天价转会太平洋 台湾润泰集团幕后闪现”)。与平安寿险的董事长梁家驹一样,潘燊昌也是一位名震华人保险市场的显赫人物。潘现在仍然担任多项职务,包括ING安泰人寿总裁、荷兰國际集团(ING)亚太区执行委员会委员和大中华区主管等。
尽管潘离职ING传说众多,但是耐人寻味是,不管是太保还是ING集团,抑或潘本人,都对此保持静默,表现出相当的默契。
来自台湾市场的消息人士揭开了其中的谜底,这其中有两个原因——一公一私。和公司有关的原因是,时下台湾ING安泰正在申请“分改子”,即由分公司改为子公司,此后台湾ING安泰即可成为独立的法人,可以启动上市之旅。而在送审的材料中,潘燊昌为改制后子公司的董事长。如果此时宣布潘的人事变动,ING安泰的送审材料需重作修改。
另外一个原因则和潘个人的待遇有关。接近潘的人士称,为实现潘的成功转会,太保极为热心,甚至愿意承诺“ING出多少,太保也出多少”。尽管如此,潘本人仍然有所顾虑。因为除了薪水之外,ING还给潘燊昌一笔数目不小的股票期权。如果提前离去,则可能因为违约而失去这笔期权。
不过,这種秘而不宣的局面不会持续太长。
前述台湾市场的消息人士称,潘和ING的合约估计今年三四月份便会到期。而此前潘一直表示将会在ING“退休”。届时将是潘登堂入室太保的最佳时机,因为既成全了潘的名节,又照顾ING的需求,成为三方都能接受的上选。
接近潘的人士称,今年春节,潘和以前的部下聚会时已经流露去意。他动情地感谢部下们过去的工作,甚至眼带泪水。
前述接近潘的人士称,潘之所以选择离开,除了上述原因,ING大中华区和中國区的双重管理体制掣肘也是部分原因。夹在中间的潘,常有有心无力之感。
尽管太保极力促成潘成功转会,并出任寿险管理委员会主任,但是潘并不代表太保内资股东,而是代表新进的外资股东保德信。
对于登陆上海滩的潘燊昌而言,上海之旅可能并不轻松。潘面对的不仅是比10年前更为激烈的市场竞争,甚至将与自己曾经的麾下,在一个比台湾市场更为庞大市场上一比高下。(本报记者马斌对此文亦有重要贡献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