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國画研究院前副院长、中國文物学会理事、中國文物学会民间收藏委员会副会长赵榆先生认为,当前中國文物艺术品拍卖市场,正处于第二个高潮过后的平稳发展时期。中國超级文物艺术品拍卖公司的地位,必将在2006年的市场竞争中得到确立,整个市场也会得到净化,逐步走向规范。
自从1992年北京國际文物艺术品拍卖会以来,中國的文物艺术品拍卖市场得到很大的发展,从每年成交总额和中等水平文物艺术品成交价位来看,发展的坐标线是波浪式逐步上升,没有出现过下滑或低谷,只是增长幅度大小的区别。这与國际文物艺术品拍卖市场几十年来发展的进程,几乎是相同或近似的,只是在拍卖会场上推出的文物艺术品门类有所不同而已。
國际上拍卖中國文物艺术品出现高潮,主要都是由于高价位的器物类文物艺术品投入拍卖市场,引爆起一个发展高峰,然后是一段平稳的发展,等待下一轮次高潮的到来。而國内的发展高潮,却主要是因为高价位的中國书画的推出,掀起一个高潮,然后也是一段平稳的发展期,酝酿下一个高潮的出现。例如,國际上中國文物艺术品市场,在1980、1981两年,大收藏家仇炎之收藏的珍贵瓷器和高古青铜器,由香港苏富比公司推出,掀起第一个高潮。此时适逢笔者在香港考察古玩市场,亲历了此次拍卖活动。仇炎之为中國太仓人,多年在上海、扬州经营古玩生意,因其眼力极佳,收藏了大量的瓷器精品和高古青铜器,解放前移居瑞士。仇炎之过世后,其后人委托苏富比公司拍卖。苏富比抓住这个契机,将仇氏藏品分三次在中國香港和英國伦敦推出。每次都做认真广泛的宣传,对于拍卖图录也加大投资,印刷成中英文对照彩色精装豪华本,引起极大的轰动,拍卖会收到空前的效果。两件明成化《斗彩鸡缸杯》,一件被香港银行家马锦灿以528万港元中标,另一件被香港收藏家区百龄以418万港元竞得,创造了中國文物艺术品最高价位,拉开了國际上中國文物艺术品拍卖市场第一个高潮的大幕。
第二个高潮出现在1989年,这一年“英國铁路局退休基金会”瞅准时机,将他们收藏的中國文物艺术品,委托苏富比公司以专场拍卖会的形式推出。其中南宋《郊坛官窑青瓷六棱洗》,以2200万港元成交;明洪武《釉里红缠枝牡丹菊纹大碗》,以2035万港元成交;清康熙《五彩花鸟纹碗》,以1104.5万港元成交等。这场拍卖会明清两代官窑瓷器高价位的成交,让世界收藏家开始重新估价中國明清两代官窑瓷器的市场价值,同时英國铁路退休基金会,也成为投资中國文物艺术品成功的最佳典范。
在每个高潮之后,我们都会清楚地看到中國的文物艺术品都在平稳地增值。如明成化《斗彩鸡缸杯》,到1999年,香港苏富比拍卖会成交价为2317万港元,增长了4倍。1985年,香港苏富比推出大古玩商、收藏家戴福保的藏品,清乾隆《豆青底粉彩花卉纹双耳扁瓶》,被香港实业家刘銮雄以148.5万港元买下,到1999年,再度现身苏富比,以1432万港元成交等,都在酝酿着下一个高潮的到来。
中國内地文物艺术品拍卖市场第一个发展高潮,出现在1995、1996年。北京翰海公司推出北宋张先《十咏图》手卷,以1980万元成交,被故宫博物院购藏。接着1996年,中國嘉德公司推出傅抱石的《丽人行》横批,以1078万元成交。这两件高档次的珍贵文物高价位成交,带动了文物艺术品拍卖市场中國书画价格的迅速提升。2003年“非典”过后,中國文物艺术品拍卖市场出现第二个高潮。这一年新闻媒体也挺身助阵,中央电视台对中贸圣佳公司的拍卖会,现场直播两天,收看人数达到8000万,中贸圣佳公司推出的傅抱石《毛主席诗意山水册》,以1980万元成交,创造了中國近现代书画最高记录。齐白石的《诗意山水册八开》,以1661万元成交,创造了齐白石作品的最高价。同时,齐白石的此册页,曾经在1998年中國嘉德公司拍卖会上,以159.5万元成交,经过5年时间,此册页增值10倍,成为中國文物艺术品升值最高的。
2005年春秋两季文物艺术品拍卖市场出现了不同的态势,春季势强,秋季势弱,尤其是2005年春季适逢中贸圣佳公司10周年庆典,重拳出击,创造成交7.6亿元的最高记录,使得强季更强了。仔细分析一下往年的情况,虽然不尽相同,大体也是相似。不论是企业还是个人,每到年关,一般来说都会“手头”发紧,购物乏力,何况2005年几大拍卖公司秋季拍卖日期都不约而同地挤在年底,互相撞车,收藏家分身乏术,人气和买气就更不如春季。但是,从2005年秋季成交总金额与2004年秋季成交总金额上看,还是有较大的增加。如2004年秋季这七大拍卖公司成交额为190989万元,2005年秋季成交额为294100万元,增长了54%,而且各类文物艺术品的价格也是在平稳地提升,应该说这是市场稳定发展态势的总标志。
当然,也有朋友用北京翰海公司推出的徐操《大明殿会鞠图》降价的例子,估计今后文物艺术品市场趋势。笔者认为,《大明殿会鞠图》降价只是一个极特殊的个例,代表不了发展规律,何况还有我们看不明白的問題?如从表面上看,《大明殿会鞠图》在北京翰海2004秋季拍卖会以440万元成交,去年秋季拍卖会以308万元成交,下降了132万元。可是,北京翰海2004年以120万至150万元参考价推出,被收藏家以440万元买走;这个收藏家时隔一年,又以180万至280万元参考价在北京翰海拍卖会出售,如此可能要赔掉260万元,这種的可能性会有吗?不会有什么蹊跷,也许是太疏忽了,代表不了任何规律,反映不了市场发展趋势。
对于2006年文物艺术品拍卖市场的走势,业内人士议论纷纷,不尽一致。纵观市场发展规律,每次高潮的到来,除了國际國内经济形势影响的因素之外,总是要有高价位、高档次的顶级文物的现身,出现高价位,创造新记录,再拉动一般的文物艺术品,以及同时期艺术家的作品,提升到一个新的阶梯。透过中國嘉德公司、中贸圣佳公司、北京翰海公司、北京荣宝公司、北京保利公司、杭州西泠公司、上海朵云公司2005年全年运转的情况,就会清晰地看到,当前中國文物艺术品拍卖市场,正处于第二个高潮过后的平稳发展时期。在这个平稳发展时期,市场的发展规律必将促使规范的大型拍卖公司,向着超级拍卖市场整合,重新排队。中國超级文物艺术品拍卖公司的地位,必将在市场的竞争中得到确立,市场也将会得到净化,逐步走向规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