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只估价在9000万港币的清乾隆御制珐琅彩“古月轩”题诗花石锦鸡图双耳瓶,成为上海秋季拍卖会上最抢眼的主角。1975年,它在纽约佳士得拍卖会上的成交价仅为16000英镑,30年后的今天,它的身价至少是当初的6000倍。
香港苏富比拍卖行瓷器与工艺部门负责人仇國士认为,整个艺术品市场的价值体系,正在發生着重要的变化。导致这个变化的,正是艺术品投资逐渐“金融化”。(图1,仇國士在鉴赏清乾隆御制珐琅彩“古月轩”题诗花石锦鸡图双耳瓶)
传统价值体系开始瓦解
原本在香港拍卖的王蒙的《清渰垂钓图》(图2)移师到了纽约,被一位美國私人收藏家以169.6万美元的价竞得,创下了王蒙作品拍卖的新记录。3个月之前,英國著名古董商埃斯肯纳茨以2.3亿元人民币拍下了元青花《鬼谷下山图》罐。一系列的天价,显示中國艺术品正从一个单纯的收藏市场,向投资市场进行转化。
同样,当我们被中國书画市场表现出的前所未有的涨幅所震撼时,也应该看到传统价值体系正在瓦解。一系列天价产生的同时,被传统眼光所看好的作品价格正出现滑坡。
按照传统的投资理念,书画投资一定要投资名家的精品书画,这固然没错,但从现状来看,投资精品的收益并不理想。如陆俨少的《江山胜览图》,是公认的精品,但最终成交价却令人大跌眼镜。与此相比,陆俨少的一些普通作品倒拍出了好价钱。
究其原因,主要是因为目前艺术品投资市场的主体还是一些新参与的买家,对于精品与普通品没有形成清晰的认识,真伪成为判断作品价值的第一要素。如程十发创作于1957年的第一套少数民族题材连环画稿《召树屯和喃女若娜》镜心纸本40开(图3,其中的一开),以1100万元成交,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对其真伪没有争议,而且以册页的眼光来看,这个价格也并不算贵。
國际买家介入中國市场
中國的艺术品市场能火多久很难说,但國际藏家的大举介入值得关注。
王蒙的《清渰垂钓图》曾出现在今年香港佳士得春拍图录,但临时被改在纽约拍卖,令市场人士感到困惑。最终的拍卖结果说明了一切,今年9月在纽约举行的拍卖会上,王蒙《清渰垂钓图》以169.6万美元成交。全场500件拍品共成交了356件,成交金额达到了1448.8060万美元。联想到今年7月12日,以2.3亿元人民币成交的元青花《鬼谷下山图》罐的最终得主,也是美國藏家。或许这也是佳士得公司将这件精品,放到纽约拍卖的重要原因吧。
在此次拍卖会上的成交前十位中,有五位是亚洲私人投资者,三位是美國私人投资者,一位是英國投资者,这充分显示出中國艺术品在纽约拍卖市场上受众的广泛性。
國际买家的大举介入,不仅带来了更多现金流,也给整个艺术品市场带来新活力。
避免风险还看“大环境”
英國《金融时报》记者安东尼·桑克罗夫特,最近发表了一篇《全球新富追逐艺术珍品》,其中写到,“世界各地的收藏家新贵追逐日益稀少的艺术珍品,使得高端艺术品市场持续走强”,“中國等新兴市场买家日增使得拍卖行前途光明”。在海外市场,近年来在对冲基金和衍生品交易投机中大赚了一笔的美國人,逐渐成为市场的主力人。
值得关注的是,上一次的艺术品市场行情發生在80年代后期,并在90年代以可怕的崩溃告终。1990年5月的美國纽约拍卖会上,日本收藏家斋藤了英以8250万美元和7810万美元买下了凡高的《加歇医生的画像》及雷诺阿的《红磨坊街的舞会》。至1997年,一位美國收藏家对《加歇医生的画像》开价7000万美元、《红磨坊街的舞会》开价仅3500万美元。这位日本收藏家为这笔投资付出近6000万元的代价。导致斋藤了英失败的并非拍品本身,而是整个金融市场环境的变化,特别是东南亚金融危机的出现,可见艺术品投资的最大风险还是整个大环境。
作为投资者,在进行艺术品投资者时,除了真伪之外,还要洞察整个大的经济环境。这也是避免接艺术品投资“最后一棒”的重要方法。